直到妻子回家,昊明仍坐在电脑前,没有给出回答。
屏幕前正呈现着一个Excel文档,详细记载着一群女性的资料,包括她们的姓名、年龄、身高、体重、三围特征,以及入职时间、薪资水平、业务评价等信息。
除此之外,昊明还单独新建了一个工作表,把叶筱葵列进去了,但很多内容都还是空的。
“喂,你到底打算给我定多少?”叶筱葵脱着衣服,嬉笑着再次问道。
“所以说,不好定啊。”
昊明看着表格,磨着牙齿,表情蛋疼,“给你定贵了吧,感觉就没劲了,毕竟咱没真打算靠这个捞钱。但要是定便宜了,让你跟那群胭脂俗粉一个价,岂不是扰乱市场?”
“应该不至于吧。”
叶筱葵已经脱光了衣服,起身准备洗澡,“俗话说得好嘛,工资水平跟业务能力未必成正比,都是市场决定的。而且用正常小姐的价格,嫖到一个极品美女,不也是很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吗?”
“你是极品美女啊?”昊明嗤笑道。
“怎么?我不是?”叶筱葵威胁地挑起眉毛。
然后夫妻俩都笑了,叶筱葵盈盈走到丈夫身后,亲了亲他的脸颊,并顺势看向电脑屏幕。
表格记载着白金翰全部妓女的职工信息,从法律层面来说,绝对属于是犯罪证据了。
自从昊明继承白金翰夜总会,一周过去了,他还在消化这份产业。
对于正常的KTV及夜场运营部分,他做完初步了解,便搁置一旁。
至于说提取公款,给家里买辆新车,也算是顺手而为。
关键涉黄部分牵扯太大,光是小姐清单这部分,就足够他认真看很久了。
首先是普通的商务模特,负责在KTV陪酒,以及在夜场跳舞,或担任氛围组成员,总共有500多人。
虽然她们平时都在地上四层工作,但其实也算涉黄人员,只要客人价格到位,不要说动手动脚了,直接在包厢里操起来都行,起步就是聚众淫乱罪。
再就是职业妓女,在地下四层工作,也就是被昊明称作“会所区”的地方,拢共有200人。
她们都是专业的性爱高手,擅长一条龙服务,素养都达到了日本风俗店水平。
除此之外,再就是“流动人口”,也就是并非全职员工的卖淫人员,例如部分娱乐圈明星,以及美女网红、在校学生,以及其他社会人员。
白金翰详细记载着她们的联系方式,并制作了面向客户的身份相册,接受提前预定。
对于这一部分,根据昊明查阅到的交易记录,其中最典型的一个订单,发生在去年8月份。
客户是一位美籍华人,招嫖了一位意大利名模。
那名模特受到邀请,专门从法国飞来,跟他一夜欢愉之后,次日就飞往罗马,要去陪他们总统过夜。
这在“流动人口”当中,也算是最高档了。
这部分名单足有800人,等于前两者之和。
1500名涉黄人员的详细资料,昊明全都得看一遍。
“然后客户方面,核心客户倒是没有想象的多,但是常客很多,达官显贵的占比大约是三分之一。所以白金翰运营这么多年,能养得起700名小姐,还能有6000万年利润,这张人脉网真的太大了,够咱们吃一辈子。”
“只可惜,殷墟毕竟精力有限,就算坐拥巨量资源,也就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。他旗下的那几家核心企业,倒是垄断了房地产上下游,还开始涉足制造业,但主要还是在江南地区蹦跶,没有走向全国。”
“我现在想的是,给会所区那里彻底变革一番,如果只是风俗店式服务,倒不能说缺乏竞争力,但确实配不上咱们的身份。”昊明一边说着,转手摸着叶筱葵的屁股,“不过殷老板还是很有想象力的,最起码在SM套房那里,也琢磨出拍卖会场这种房间了。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?”叶筱葵没急着洗澡,她询问道。
昊明慢悠悠摸着她的屁股,仿佛将妻子的臀部当成一个趁手抓物,充分放松着手指。
他已经汇集到足够多的灵感,得意地笑道:“身为色孽神眷,肯定是要复辟奴隶制了。”
“这不难。”叶筱葵怡然笑道。
“所有在职员工都得催眠,重塑他们的思想。”
昊明思索道:“然后调整人员结构,招募新的小姐。”
“比如说我?”叶筱葵笑得非常明媚。
昊明笑了起来,贴着座椅靠背,远观着电脑屏幕,轻声说道:“城市就是森林,每一个男人都是猎手,每一个女人都是陷阱。”他的手指摸过妻子的臀缝,“这就是我们色孽的猎场。”
……
当天晚上,我就从医院出来了。
我的下体贴着冷敷,按照医生的说法,并不会影响今后功能,只是要歇一歇。
朱怡哭得梨花带雨,反复跟我道歉,说自己反应过头了。
但我的心已经沉寂,只觉得她这副模样忒可狠。
我没说什么,简单安慰她几句,便上床睡觉了。
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。
半夜似乎醒过,恍惚间听到一阵呢喃细语,萦绕在我的耳边。
更仿佛有一名浑身飘香的女郎,直接贴着我的耳朵,跟我讲着情话。
她似乎有一双明亮的红眸,笑容甜美,朝我的耳垂吹拂热气。
等醒来后,我发现自己竟然勃起了,并且梦遗了。
明明刚被朱怡踢过,冷敷还贴着呢,医生还提醒过,居然就已经康复了。
但我没跟朱怡说,也没告诉她失业的事儿,谎称请了病假,打算留在家里。
朱怡忙着上班,就直接信了,然后把我的早饭预留出来,就匆忙出门了。
我躺了一会儿,才起床吃的早饭。
梦遗之后,依然晨勃,且性欲高亢。
我愈发清晰地认识到,我应该是梦到昨晚那个女人了,虽然只有一面之缘,却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。
这真是难以启齿的事实,尤其我居然还加了她的微信,理论上随时都能联系到她,真是忒奇妙了。
我掏出手机,打开了她的微信。
首先看到的,就是朱怡的出轨照片。
我的心砰的一跳,陡然被攥紧。
但与此同时,我还处在晨勃状态,遭受妻子背叛的痛苦,跟生理层面的亢奋,非常巧妙地结合了起来。
这件事不可能简单地结束,但我目前又没有足够证据跟朱怡对峙,那就只能跟这位叶筱葵联系了。
她既然是朱怡的同事,我就想拜托她,上班时帮忙盯着。
这句话刚写一半,我就给删了。
说些什么好呢?
从起床时起,我心里就憋着一股邪火,总在为自己叫屈。
凭什么我费劲功夫上班,一直认真经营这段感情,最后却落得被戴绿帽的下场?
还有性生活方面,凭什么婚前跟我恩爱如漆,婚后却对我不闻不问?
关键她还亲口说我太粗暴了,难道以前我就不是这样跟她做的?
昨晚突然强上,的确是我的不对,但你的态度变化才最有问题!
现在的出轨,究竟是终于出轨,还是早就出轨,都还不知道呢!
我发现自己心里对朱怡充满了恨。
这股情绪来得特别强烈,仿佛我们相识相知的三年感情,刹那间烟消云散。
但我并没想报复她,毕竟是自己妻子,能怎么报复?
胸前内涌动的激昂情绪,终于使我难捺不住。
我斟酌再三,给叶筱葵发送了一条消息。
“能让我见见你的那位客户吗?”
……
“朱怡。”
赵刚搭话道,“你好像心情不太好?”
朱怡刚擦过眼泪,没想被发现了,赶紧摆摆手,笑说:“没关系的,都已经过去了,就是有点不舒服。”
朱怡明显没说实话,但赵刚当然不会刨根问底,他客气地说:“你要是累了,可以到后面休息休息,反正这会儿也没客人。”晌午时分,店面才刚开始营业,展厅里确实空荡荡的。
“谢谢,我待一会儿就好。”朱怡朝他礼貌地点头。
赵刚离开了,其他同事也没有靠近,展厅里也没有客人。
朱怡形单影只,显得有些孤僻,但她现在确实没心情跟同事谈笑。
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,仍像一团阴影笼罩着她。
倒不是说,还是心虚作祟。
丈夫的性爱一直都很粗暴,她又不是不知道,以前也都忍着。
但是昨天晚上,她是真的不想做爱,完全没那份心情。
从最初就在挣扎,当丈夫无套插入时,她更是惊慌到了极限。
原因无他,自己出轨了。
那个男人真的很有魅力,不光是金钱攻势,他本身就极富男性魅力,让自己心潮澎湃。
尤其等到了床上,他更是展现出……那真的是……肉棒居然能那么大……虽然性快感跟尺寸并不是正相关,但很多女人都有阳具崇拜情结,就像很多男人都喜欢巨乳。
更何况,他本身的耐力、体能,以及性技巧,都是难以想象的出色。
正月初八,那天晚上,朱怡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快乐。
尤其对方还是已婚人士,尤其对方明知道自己知道他已婚,居然还是勾搭上了。
他的妻子昨晚不在家,也没解释原因,朱怡也不在意。
她很羡慕那位妻子,甚至感到嫉妒,因为她居然能拥有一位如此出色的丈夫。
恰好那天晚上,丈夫节后第一天上班,一直忙到很晚。
朱怡要回家时,还是那位英俊男士开车送的,就是她白天卖出的那辆银色奥迪。
当时她那么羡慕地看着他们离去,没想到不到一天时间,自己竟坐进去了。
作为一夜情的补偿,她收了那名男士8000元微信转账。
这让朱怡委实觉得自己像一个妓女。
但8000元真的很多,两个小时而已,自己还那么舒服,居然就能挣到一个月的工资。
难怪人们常说,做过夜场的姑娘、做过小姐的女孩,以及创业人群,都很难再回到职场打工。
因为这是非常彻底的心态转变。
朱怡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何滋味。
妓女是一个蔑称,她却感到一丝刺激。
这大抵还是跟经历本身有关吧,因为确实很快乐。
何况这概念也是她自己的脑补,那位男士并没有把他们的关系定位给成嫖娼,不是吗?
只是给钱了而已,难道就不能是包二奶?
“这也是很不正常的想法……”
朱怡摇了摇脑袋,竭力瞥去这些念头。
她已经结婚了,她很爱她的丈夫,她并不想破坏家庭。
这场出轨很美好,但终归只是意外。
就这样想着,朱怡突然收到丈夫的微信,说今晚不回家吃饭。
……
“欢迎光临白金翰,”叶筱葵笑道,“这里就是我上班的地方。”
“原来你真是妓女。”我感到面红耳赤,“对不起,应该叫小姐吧。而且这个地方好辉煌啊,消费水平肯定很高吧?”要不是事先被提醒过,今晚不用自己掏钱,我肯定说啥都不敢进。
“不用客气,妓女就是妓女。”
叶筱葵淡淡地笑着,“快请进吧,那位先生已经在等你了。”
我是开车来到白金翰的,没想到这里居然能有一个专属停车场,还有出租车专用泊车位。
要不是依靠导航,我可能都找不到正门入口,因为占地太广阔了,简直就像一座超大型商场。
叶筱葵早早就在停车场等我了,她穿着一条天蓝色流光连衣裙,踏着9厘米细高跟凉鞋,袒露着洁白无暇的玉足。
我甚至还能看到,她每颗晶莹剔透的脚趾,都涂抹着亮红色趾甲油,真是美艳极了。
她披着长发,化着淡妆,嘴唇粉嫩晶莹,天使般的容貌,简直要融化我的心。
若换作平时,我可能还会抵至这份诱惑,但刚刚经历了朱怡的背叛,我的心态已经乱了。
“好的,叶小姐。”我脸红道。
叶筱葵见状,咯咯一笑,竟走上前,主动挽住了我的胳膊。
不顾我瞬间睁大的眼睛,她挽着我走上台阶,踏入白金翰大门。
暗金色的装修色调,低腰奢华有内涵,宁静优雅的氛围,让我很快放松下来。
前台站着两名旗袍女郎,看到叶筱葵后,都朝她点头示意。
没有其他侍者过来引领我们,因为叶筱葵就是这里的员工,她已经揽下了我。
我跟着她穿过走廊,经过九曲十八弯似的道路,最终来到一间包厢。
“昊总。”
叶筱葵甜美地笑道:“我给小哥带过来了。”
这是一个暗蓝色的包间,靠里侧坐着一个男人,穿着宽松得体的西装。
西装领口敞开,没有系领带,下面搭配的牛仔裤。
这绝不是土到冒泡的房地产销售员或卖保险的,这就是老板。
一个非常年轻、非常英俊,眼神深邃,体格健壮的青年企业家。
“继明昌先生,请坐。”
男人朝我示意,说:“我叫昊明,很惭愧见到你。”
我坐到他的对面,看了眼茶几上的不知名洋酒,哼笑道:“你没说很高兴见到我,看来还真不算假客套。”
与此同时,叶筱葵坐到了这位昊总旁边,为他倒酒。
昊总没急着开口,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。
“我在考虑怎么跟你讲这件事。究竟是正常地来,步步为营,就像谈生意一样,还是开门见山?如果开门见山,你究竟是能接受呢,还是会崩溃呢?如果会崩溃,那我到底要不要用金手指帮你恢复?很纠结啊。”
我保持着倾听的姿势,并没有发表意见。
与此同时,叶筱葵从容笑道:“昨天晚上,我都给他暗示过了,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。”
我继续保持着倾听的姿势,并没有发表意见。
“嗯,那我就直接说了。”
昊总看了看叶筱葵,拍了拍她的大腿,然后对我说:“朱怡之所以出轨,是因为你跟她的感情出现裂痕了,起因就是性生活不满。但原因并不是像她常对你说的那样,是你太粗暴了。其实是她自己性冷淡。”
听到这番话,我结束了之前的沉默状态,惊愕地说:“你说什么?朱怡性冷淡?这怎么可能?!”
“没错,就是性冷淡。”
昊总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,“四天前的晚上,我们一见如故,就上床做爱了。你老婆确实很带劲,皮肤特别嫩,小蛮腰扭得很猛,阴道里也水汪汪的。真可惜啊,你们交往了三年,最近都结婚了,做爱还都得戴套。这份第一次到底是落在了我的手上。”
他悠然地坐着,手指敲着沙发皮面。
“所以,总而言之,经过我的实际体验,你老婆的确是性冷淡。”
他仿佛上帝似的,用一种宛若恢宏的语气,朝我严肃地说道:“如果你想弥补你们之间的裂痕,最好的办法,就是治疗她的性冷淡。我这里有一套课程,学时三个月,绝对能够起效,要不要考虑一下?”
“噗……哈哈哈哈哈!”
叶筱葵终于憋不住了,表情管理完全失控。
“那真是太谢谢你了……”
我喃喃地说:“价格很贵吧?”
“童叟无欺,28800元。”
昊总也有些失控趋势,但他还是忍住了,“别嫌贵,这只是前期投资而已。等到课程结束,她就算出师了,然后我可以通过人脉,直接安排她在白金翰就职,这份收入可比卖汽车高多了。”
他挑起眉毛,深深地看着我,“别忘了,你可失业了。”
是啊,我失业了。
虽然不知道昊总怎么打听到的,但这的确是事实。
如果朱怡真能治愈性冷淡,还找到一份高薪工作,岂不是完美?
“怎么收费?在哪开课?”我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昊总跟叶筱葵对视一眼,两人都很放松,并面带笑意。
“这样,因为朱怡没有受到催眠,如果你直接跟她说这事儿,她绝对会疯的,保不齐还会报警,总之会把事情搞砸。”昊总语气轻快地说,“明天你随便找个理由,带她到白金翰玩,我们直接绑架她就行了。”
“就这么简单?”我惊愕地问。
“对,因为就是在白金翰上课。”昊总乐呵呵地说。
“但这样一来,朱怡就失踪了。”
叶筱葵插嘴道,“你该报案就报案,至于具体说辞,你今晚睡着之后,我再告诉你。”
我激动地点头,并掏出手机,打开支付宝。
“谢谢昊总,你扫我,还是我扫你?”
……
昊明和叶筱葵面面相觑。
昊明耸耸肩,说:“你是管家婆咯。”
“好。”
叶筱葵强忍着笑,并掏出手机。
“你扫我的吧。”
她看向继明昌,咧嘴道:“28800元,请确认支付。”